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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見的一群人,和我和她。
這場夢醒來,沒有眼淚,稱不上是哀傷吧?至少我看見夢裡的我們還有彼此和笑容。 


那是愚蠢的四樓,17歲的某一天,飯廳裡被劃分成幾個族群-大團體裡的人、小團體裡的人,還有遠方那一群,看起來怪異的人們。在一切都尚未就緒以前,我試圖要尋找一個位置坐,即使沒有感受到歡迎,我仍想在大團體裡找一個縫就插進去坐,我也的確這麼做了,卻還是看著迎向我隔壁女孩的他,點點頭,而選擇讓位離開了。肚子餓的我,總得找個位子去,於是我走向怪異的那一群,看著自己待在這裡,莫名的有趣,但又似乎不特別想待在這裡,我發現即便我有了位置,我還仍然在尋找他處,那個我想待下的位置。


肚子餓的我,等不到食物,才發現餐點單在上一桌的大團體,回頭走來,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,原來大家移往了一樓,沒有人告訴我,就像在間接的說:「沒有人在乎我。」我在心裡偷偷嘆氣,為了肚子,也跟著移往一樓,拿著東西,獨自來來回回,我碎唸著:「愚蠢的四樓。」或許,這就是大團體帶給我辛苦感的原因。 


直到我碰見了他,或許,應該說是她。穿上小洋裝在我面前,我忘了我們要去哪裡,也忘了我們正站著都談論了什麼話題,我只記得當時的世界只有我和妳,讓我也忘了自己的飢餓感跑到哪裡去。直到旁邊的男人卸下拉鍊,灑下拋物線的黃色液體朝向妳,讓我瞬間從我們的世界裡清醒,叫醒我的,是生氣「嘿!」我拉過那個想要羞辱妳的該死男人,導致黃色點滴意外的灑到我的臉上,「妳不該拉的,這樣才不會噴到妳。」男人異常冷靜的說。


皺眉的我,驚訝的妳,莫名的他。妳把我拉到洗手間去清洗,殘餘著某些味道在我嘴裡,我不太在意。喜悅的是,我看著妳,完美無暇,很乾淨。「嘿,妳有聽到他說的嗎?那是什麼意思?他覺得妳比我更漂亮嘍?妳今天明明美到完全看不出來是男人的手臂吧?」我有點氣憤有點好笑的說。想要試圖讚美,她已經如此的像個女人。她卻只是笑笑著,幫我擦臉。如果成為更美的女人,是他的目的,那達不成就會成了我的哀愁,可如今看她穿上洋裝如此美麗,巧妙的遮蓋了粗壯的手臂,是我暗自的竊喜。 
我一直以為,是我包容了那些奇型,殊不知,是他們點亮了我的存在。 


我獨自在大床上醒來,驚嘆著夢境傳來的資訊,想起當時的老師,想在我身上貼的標籤-格格不入。我撇了頭思考,想起一些容不下而仍待下的地方、想起桌上同行攀談中的自己。認為自己,只是從這裡、走向那裡,面對這個問題,我回答了:「不會啊。」心裡卻不是真的那麼確定,到底怎樣,才算是格格不入?面對格格不入,該要有的情緒,又會是什麼?至少,我還在試圖釐清。 
然後翻個身又想起,我童年的正義感,在長大後社會的大染缸裡消失殆盡。充滿著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,也曾因為看不下去團體,便讓自己成了中心,想要拉著每個人進入世界裡,但或許,只是我的世界裡。然後在我的世界裡,仍然敵不過現實的矯情,朋友們崩風離析,相互猜忌,處在中心的我,有沒有人看見我的表情,可能有,也可能不在意。世界充滿了我獨自的嘆息,留下了訊息:「誰也沒有錯。」留下了我,又是獨身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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